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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,晨光熹微。

几只麻雀成群地落在屋顶青灰色的琉璃瓦上,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。

宫里的太监陆陆续续起身,院子里逐渐变得嘈杂起来。

期间,也不知是哪个太监忙中生乱,一个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铜盆,咣当一声砸在地上,瞬间将昏厥中的小太监惊醒。

江怀壁艰难的从地上起身,低头将凌乱的衣裳归拢好。随后打开房门,拉住一个正欲离开的太监,谎称自己昨夜不小心受了凉,身体抱恙,拜托对方帮自己向钱总管告假。

待对方走后,这才转身到井边打了一桶水回屋,关紧门窗,蹲在地上,试图用手指将后穴深处残留的液体慢慢引出。

却不知那处本不应用来承受欢的地方,经过一夜之后,此刻早已变得红肿不堪,甚至连一根手指都容不下,只不过轻轻一碰,便已疼得他满头大汗。

江怀壁近乎自虐般将一节手指捅了进去,忍着撕裂的疼痛,几番尝试下,却始终无法将肠道深处的液体清理干净,最后只得草草了事。

待一切收拾妥当,才拖着沉重的身体,一步一步挪回榻前。

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。

另一边,宸王在与宸王妃一道用过早膳后,便移步去了南院的书房。

作为王府重地,此处除了宸王以外,严禁外人随意出入,即便是宸王妃也不例外。

徒离忧手执一把折扇,心不在焉地放在指间把玩,不知为何,眼前总是浮起小太监那张苍白,满是泪痕的脸。

昨夜的他,借着酒意,纵情声色、索求无度。明知对方身子赢弱,禁不起折腾,却还是不顾对方意愿将人要狠了些。

他鲜少有这般失控的时候。

若非他不信巫邪之术,定要怀疑对方在他的身上下蛊了。

就在他出神的功夫,一只信鸽突然从天而降,落在书房雕花的窗棂上,脚上还绑着一张卷起的纸条。

展开后,上面写了一排小字:蛟龙已出,猛虎欲归。

徒离忧将手中的纸条攥成一团,疲惫地捏了捏眉心。

伴随着抬手的动作,手臂上几道鲜红的抓痕赫然显现出来。伤口很新,应是昨夜欢爱时小太滥不小心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,却因掩在宽大的袖口之中,外人倒是极难见着。

“墨青戬,随本王出去一趟!”徒离忧骤然从案前起身,走到书架前,转动其中一鼎香炉,先是朝左转了三圈,复又往回转了半圈,而后按下上面设置的机关按钮,打开通往密室的暗门。

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少年,闻言一跃从房梁跳下,稳稳的落在了地上,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密道。

墨青戬稍慢几步,落于宸王身后,故作不经意地提道:“殿下昨夜走的匆忙,也不知小太监现下如何?”

徒离忧听后,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,依旧自顾自地朝前走去,“你倒是挺关心他的。”

墨青戬连忙道,“属下不敢。”接着,又不死心地加了一句:“只是……这男子毕竟不同于女子,若是受了伤,总归要麻烦一些。”

听到这儿,徒离忧才终于有了反应,“此事确是我考虑不周了。这样,你一会出城之前,先去宋府走上一趟……”

小太监醒来时,一眼便瞧见坐在自己房间里的陌生男子。

对方五官周正,气质卓然,身着绛紫色官服,腰间还挂了一枚青绿色雕花玉佩。笑起来时,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。

江怀壁有些无措地看向对方,挣扎着想要起身。

“别动,当心伤口。”那人急忙上前,拦住他,说明自己的来意,“我是太医院的太医,宋相一。今日受宸王之托而来。方才替你诊脉时,发现你脉象紊乱,气血瘀滞,元气耗损得厉害。如今旧疾未愈又添新伤,若不及时医治,日后恐将危及性命。”

冰冻三尺,并非一日之寒。

宋相一很难想象,眼前这人曾经究竟遭受过什么,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。

“我今日先开一副疏风解表,清热解毒的方子给你,日后再辅以药膳慢慢调理。”他弯下身,将用水冰过的帕子叠好,轻轻搭在小太监的额头,同时委婉地说道:

“还有,下次若行完房事,一定要记得及时清理,切莫因此伤了身子。”

宋相一的话就犹如一记响亮的巴掌,狠狠打在了江怀壁脸上,让他顿觉无地自容。

江怀壁忽然粲然一笑,声音嘶哑地说:“多谢宋太医告知!”

宋相一岂会看不出对方的窘迫,然为人臣者,只须恪守本分,忠心于君主。其他事,还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医官来置喙。

“时辰不早了,我也该回了。药煎好后我会差人送过来。至于今日之事,你大可放心,我定会守口如瓶,不会向外人泄露半句。”

宋相一离开后,江怀壁才艰难地撑起身子,将滑落的帕子扔回铜盆之中。

江怀壁虽进宫不久,对宋相一这人却也略有所闻。据说此人天资聪慧,尚在牙牙学语时期就已能熟识各种草药,曾拜师神医鬼手胡百草门下,是其关门弟子。

这些年,一直跟随胡百草游历四方,学习望闻问切之法。

其父更是身份显赫,任本朝正四品院使,总理太医院大小事宜。

此次若非宸王相托,又怎会纡尊降贵给一个奴才瞧病。

江怀壁始终想不明白,这个宋太医究竟跟宸王有什么关系,为何宸王会如此信任于他……

在这波云诡谲的朝堂之中,真的会有像他这般温良无害,与世无争之人吗?

昏昏沉沉中,小太监再一次睡了过去,这一觉便睡到了月挂柳梢。

隐约间,好似听到开门的声响,误以为是送药的太监来了,遂对着门外的黑影说道:

“劳烦公公这么晚还跑一趟,药先搁桌上吧!”

见人不应声,这才觉察出不对劲。

来人不是别人,正是昨夜差一点将自己折腾得半死的宸王,江怀壁不由得吓了一跳。

那人穿着一身夜行衣,手里端着一碗刚刚煎好的汤药,上面还冒着热气。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小太监面前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。

“醒了?”

直到对方说话,小太监才终于反应过来,赶紧拖着虚弱的身子下床,光脚踩在地上,欲行跪拜之礼,“奴才参见……宸王殿下!”

没承想,下一秒就被对方从地上抱起,再次放回床榻之上。

徒离忧侧身坐于床边,拉过小太监的脚放在自己怀中,随手捞起铜盆里的帕子拧干后,用打湿的帕子,细心地为对方把足底沾染的灰尘擦掉,顺带还在他光滑的脚背上轻啄了一下,这才开口说道:

“醒了就先把药喝了!”然后起身将搁在桌上的药碗取来,一边用羹匙搅拌,一边轻轻吹着凉气。待热度散去后,才递到江怀壁嘴边示意他喝下。

面对宸王突如其来的示好,小太监竟一时忘了反应,只是愣愣地看着对方,不知如何是好。

他现在脑子不清醒也就算了,怎么连宸王亦被烧糊涂了?

“不喝,怕我下毒?”

徒离忧见人没有反应,便作势低头抿了一小口,随即又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。

“呸,这宋太医开得是什么狗屁汤药,苦死了,哪里是给人喝的。”

江怀壁见状,赶紧从对方手中抢过药碗,“还是让奴才自己来吧,就不劳烦殿下了。”

说罢,便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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