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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意

 

又点头,也搞不明白自己,最后还是说没事,做噩梦了。

“阿姨,”陈则言眼底的乌青并不明显,但也能看出来疲劳,“我爸上班去了?”

易挽清应了一声,说:“又出差了,太忙了。”

“好,我今天会学校,晚上就不要等我了。”陈则言莞尔道。

“提前回去吗?”易挽清蹙了下眉。

“嗯,有点事,中午吃完饭就要走。”

“好,先吃饭吧。”

饭桌上,易怀临一直心不在焉,被汤烫到了手才反应过来,随便用纸一包,说不吃了,就上了楼。

还是陈则言拿着药水给他涂的,一如当年。

“哥,你又要不理我了吗?”既然都知道,他也不打算一直忍着了。

“”陈则言给他贴好创口贴,不冷不淡地说,“好了,下次注意。”

拉住他的手,又很快松开,还以为又被烫了一下。

“没有不理你,你不是我弟弟吗?我为什么不理你?”

“昨晚,我都听到了。”

“嗯,就当没听见吧。”

还没在一起,就已经分开了。

暗恋就是失恋,可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恋爱。

“陈则言,“又被拉住,他清晰地感受到易怀临的手冰凉又湿润,止不住地抖,“你不是也喜欢我吗?”

终于来了。

“为什么要这样?“他还是问出口了,破罐子破摔。

他想说什么?

他想告诉陈则言——

——我喜欢你。

——我难道想这样吗?

——我不想和你是亲人,我又能怎么办?

陈则言停了下来,看着他的眼睛,已经不怎么肿了,薄薄的一层眼皮,很红很湿,好像又要哭了。

抬手摸了一下,很轻地叹气,他又心疼又无奈:“怎么又要哭了?”

“没哭,”易怀临摇头,又点头,看着年少爱人,“你回答我。“

你看他的眼神,纯粹,美好,柔软,每一眼都是对一个人的爱而不得。

还真是应了赵颂祺的那句话,不看不知道,看了才知道是那么的明显,望眼欲穿。

“我是你哥哥啊,小临。”

那道坎,是性别。

“你不是也喜欢我吗?为什么不能在一起?”易怀临流着泪,直白地看着他,“你别不理我。”

陈则言未置一词,反握住他的手,附身吻了一下他的眼睛,语气温柔:“听话,小临。”

小临,小临,小临。

他的家人一直都这么叫他,他不要陈则言和他们一样,落败求饶:“你别这么叫我,陈则言,你别说了。”

“就这样吧,好好长大,哥哥陪着你。”陈则言为他揩去泪水,手指摸了摸他的唇。

他没有说“不喜欢了”,易怀临抱着最后一丝去靠近他,抱住他,没有被推开。

陈则言的手搭在他的后背上,拍了拍,叫他的名字,等着他松开。

吻落在唇上,冰凉,柔软,无动于衷,他一下一下地亲吻陈则言,眼泪也掉在了陈则言的身上,“陈则言,我喜欢你,你为什么看不到呢?”

暗恋,藏在心里却不能说,目光落在他身上却换来无动于衷,夜深人静时,默默祈祷他能平安喜乐却连告诉这份感情的勇气都没有。

“你还记不记得中考后你给我写的寄语?”易怀临泪流满面,压抑着语气里的委屈,“做一个勇敢的人。”

“五年了,我好不容易勇敢一次,你又要远离我。”

远离,不是不爱你,只是无法再看你流泪。

他被往前拉了一下,胸膛贴着胸膛,心跳与之同频,后颈被覆盖住,温热干燥的掌心不轻不重地捏着,陈则言低头吻了一下他的眼角,泪水咸涩,湿润了唇,他偏头吻了上去,阳光,眼泪,呼吸揉在一起,这是爱。

温热的拥抱,紧贴的双唇,滚烫的呼吸,相融的眼泪,一吻结束,他们额头抵着额头,真心被剖开。

石沉大海的暗恋终于窥见天光。

“别哭了,宝宝。”他一下一下地轻吻易怀临的泪水,低声地哄。

他们十指紧扣,颤抖着唇去吻对方的唇,不再是眼角和额头,也不再是深夜的偷亲,疯狂沉沦,至死方休。

“陈则言陈则言”他低声地念着他的名字,害怕是一场梦。

“在,不哭了。”

“我爱你,哥。”

”我爱你,陈则言。”

我爱每一个身份的你。

窗户纸被戳破,满身枷锁被挣开,我爱你,你也知道了。

“易怀临,别再为我流泪了,”陈则言抱着他,舌头顶开他的牙关,欲望在大脑里撕号,横冲直撞,“我也爱你。”

“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?”

“嗯,算。”

——

2019年5月5日晴

我怀着无限柔情,永远爱你,但我的这份感情永远不会向你道出了。——纪德《窄门》

我道出了,我得到了。

我爱你,陈则言。

明目张胆的喜欢是不可能的。

易怀临变得粘人很多,抱着男朋友不愿意撒手,又想到他还有事,还是主动松开了。

“我尽快回来,听话。”陈则言摸了摸他的头发,一直顺到发尾。

真的很像摸小狗。
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易怀临点点头,回了自己的卧室。

拥有一个学霸男朋友,也意味着成绩会飞速提升,在一起的一周,易怀临题都要刷吐了,每天睡觉之前都要去他哥屋里学习,恶补弱项,好在周考时排名提升了不少。

月底考试,年级前四十。

他男朋友稳居第一,并说:“下次前三十。”

“考不到什么办?”易怀临把笔一扔,眼巴巴地看他,“你要打我吗?”

对视数秒,陈则言突然扶着他的椅背,偏头去靠近他,在快要亲上时停止,然后不冷不淡地说:“那就不亲你了。”

易怀临眨了眨眼,呆呆地看着他哥哥,“哦”了一声,故意说:“不亲就不亲呗。”

陈则言不理他,把另一套扔给他,“写吧,我去洗澡。”

他抿了抿唇,第一次觉得陈则言这么讨厌。

风风火火写完他哥哥选的题,也不检查了,穿着睡衣回了自己的卧室。

不亲就不亲呗。

那又怎么了?

又不会少一块肉。

这个点,陈则言是不会敲门的,会打扰到家里人休息。

所以,易怀临收到了消息。

a:开门。

a:别让我说第二遍。

易怀临蹭一下子从床上下去,鞋都没穿,刚把门打开就被人拽走了,后背撞在墙上,不疼,后脑勺被护住了。

“怎么不开灯?”易怀临轻声细语,像是怕打破这一切。

陈则言亲了一下他的鼻尖,“你一害羞就躲。”

易怀临:?

“怪我啦?”易怀临不服气,偏头不让他亲,“你每次都咬我,还还要”

后面的话他实在难以切齿,磕磕绊绊说不完整。

陈则言心知肚明,却故意问他,极端恶劣,“还什么?说话。”

手再一次覆在易怀临的身上,顺着肩膀滑到纤细的脖颈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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